由 丸子 » 週日 5月 01, 2011 12:29 am
第89幕
星期六的中午,一群群女學生走出「台中女中」的大門。
「王德燦!等我一下啦。幹嘛那麼趕?」一個女學生喊著跑在前頭的德燦。
德燦站住,對後頭趕過來的女同學說:「哦…周雅文,不好意思,我今天想趕早一點的火車回家。」
「為什麼那麼趕?怎麼啦?」
「因為今早吃早餐時,沒看到我媽。聽秀姨說,我媽今天身體又不適了,都躺在床上沒起來吃早餐。我有點擔心,就想早點回家看看。」
「是哦,那妳趕緊跑吧,有一班車是十二點半的,再不跑就會來不及了。」
「今天真的對不住,無法一起吃完午餐再一同回家啦。」
「沒關係,妳快跑吧!」
德燦搭著往南的列車,在電車內面的她,心中煩躁不安。沒多久,火車就到了「華溪站」,跳下火車,趕忙奔回家中。
「秀姨秀姨,開門!」德燦隔著大門,呼喚裡頭的秀姨。結果出來的是,下人老張出來開門。
「張伯,我媽還好吧?」
「聽阿秀說,夫人還是老毛病,今天又全身無力,無法起床,一直躺著。對了,二少爺、二少奶奶也來了。」
「哦,好的,我馬上進房。」說著,德燦就衝往孝悌的房裡。
一進去孝悌的房裡,孝悌正起身喝著藥。德城夫婦站在一旁。
「媽、媽、您好吧?」德燦擔心的問。
看到德燦,孝悌略微驚訝:「阿燦呀,妳今天怎麼這麼早回家呀?」
「我今天擔心您嘛,所以一下課就趕回來了。」
「那妳吃飯了嗎?」
「還沒…….因為沒時間吃嘛!」
「唉,妳這丫頭,我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是老毛病,醫生也說這種病不能急。妳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
「我擔心媽嘛!」德燦坐在孝悌的床榻上。
「唉,妳這丫頭,現在可是考大學最重要的階段哪,不吃飯怎行。把身體搞壞了看妳怎麼考大學?」孝悌摸著德燦的頭。
「阿秀,給小姐準備午飯。」
「秀姨,給我煮個麵就好了。」
「對了,阿燦呀,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今天聽到這個消息開心到覺得病好一半了。」
「什麼好消息呢。」德燦看到孝悌喜上眉梢的樣子,頓時心裡的擔心消失不少。
孝悌望著站在一旁的德城:「德城呀,告訴你妹!」
「小妹!妳嫂嫂有喜了。」德城開心地說。
德燦那雙如夢如霧的眼睛睜得更大,開心地牽著寶雲:「真的嗎?寶雲嫂嫂,恭喜呀。」
寶雲緬靦地說:「是呀,自從知道我嫂嫂懷孕後,彷彿沾上了他們家的喜氣,沒多久就發現我也懷孕了。」
床榻上的孝悌說:「哦?林家也懷上啦?真是可喜可賀。親家老早就想抱孫子了。」
寶雲說:「是呀,聽寶發說,我跟喜妹嫂子兩個差三個月而已。」
說著說著,秀姨進房了,跟德燦說:「德燦小姐,麵煮好了。」
「阿燦!快去吃吧,別餓著啦。」孝悌趕著德燦進飯廳吃飯。
德燦吃完麵後,再進房瞧了一下孝悌,看到孝悌已經服藥深深入睡了,便走出房外,在庭院裡邊踱步邊看著花木。庭院裡好幾叢花圃,植著各種花種,有玫瑰花、薔薇、鳳仙花、三色堇等等。綠色的草坪、五顏六色的花叢、剛發新芽的翠綠色樹木,微微徐風,好不愜意。卻沖淡不了德燦的憂心。
「德燦小姐!」
「哦!是滿姨。」德燦往後一看,是跟著寶雲嫂嫂一同過來的阿滿姨。
「小姐,看妳一臉憂心匆匆的,是不是擔心夫人的病?」
「是呀,這半年來,爸爸已經為媽媽請了無數的醫生,也去了好幾間大醫院檢查,但是就是不能完全根治。」德燦憂心地說。
「小姐!其實這是女人病,身為女人就是麻煩,一旦年紀到了,身體很多機能就會失調,身體較不好的女人就會這樣。」
「是荷爾蒙失調嗎?書上有說,這是更年期的病狀。」
「德燦小姐果然是讀書人,呵呵!生為女人就是辛苦呀。生活上比男人辛苦,連身體健康也比男人辛苦。」
德燦睜大眼睛:「哦?滿姨,那妳也覺得自己如此嗎?」
阿滿姨笑呵呵地說:
「不!雖然我出生於貧窮家庭,這半輩子來,幫傭帶了主人家的小孩,小孩長大了,還陪嫁到你們王家。雖然我付出半輩子的勞力,但是我沒結婚,少了為人婦為人母的重責大任,這是不管貧窮人還是家富貴人家的女性,都需擔負的沈重的社會責任。這點來說,至少我心境還是輕鬆的。」
德燦聽得似懂非懂:
「滿姨!您果然如寶雲嫂子說的,比一般人來的懂人情世故。」
「呵呵…小姐,我講的話妳聽聽就好。我告訴你哦。妳擔心夫人的身體吧。妳知道近郊有座觀音廟嗎?」
德燦側著頭,稍微思索一下:「觀音廟?觀音廟?哦,是不是山腰上梧桐樹林中的廟宇?」
阿滿姨點著頭:「是的。那座觀音廟裡頭的觀音娘娘,可是鎮上的守護神哪!」
德燦:「是嗎?小時候媽媽有帶我去拜拜。」
「小姐呀,我看妳憂心忡忡的,不如去一趟那邊求個神,順便去散心。我看妳也要考大學,聽阿秀說,妳經常唸書念得很晚,也去散個心吧,放鬆一下吧。」
德燦心裡想著:「觀音廟!自從小時候去過,就沒在去過了。明天是星期日,我就去一趟好了。希望觀音娘娘能聽到我的心聲。」
你是一隻飛來飛去的風吹 親像鳥仔快樂隨風自由飛
你有時高 有時低 尚驚有一天無小心打斷線
伴到你飛過一山又一山 牽到你飛過一嶺又一嶺
有一天你會看遍這個花花世界 甘是你放底心內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