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二姐:
兩年前還在國外,來不及看二姐的「初登場」,但我很幸運,在回國的2010的這一年,讓望穿秋水的我遇到了二姐的「再登場」。
在台中演唱會開演前幾天,還是陰雨綿綿,真是急壞大家。大家不斷地向老天祈求,希望在演唱會時不要下雨。老天爺聽到了,整場演唱會無風無雨,一切順利。 而且居然在演唱會結束後,兩萬多人都散場完畢後,天空才飄雨。我們都驚喜地說:「真是神奇呀!!」。天空就是疼好人,因為二姐做人很成功,所以賞給二姐跟她的歌迷們一場順利的演唱會。
看完台中演唱會後,開車前往蕙迷們聚餐地點的途中,我還沈浸在前刻完美演唱會的震撼中,不禁地說:「放眼現在的歌壇,就屬二姐最有資格開演唱會!」。特地從新加坡趕來觀賞的Megan馬上附和說:「對呀,這句話說得對!我們夫婦往後追定二姐了」(對了,恭喜Megan,二姐要到新加坡開演唱會了 )。
講到二姐的歌唱實力,很多人說,江蕙的歌唱技巧,最厲害的就是絕佳的「轉音」技巧。但最吸引我的,可是二姐獨步武林的「抖音」。我每次都會融化於二姐歌唱時每句尾音的動人抖音。而演唱時,與專輯上的歌聲如出一轍的音色、音準,穩健的台風、歌唱中濃郁的情感表現,牽動全場觀眾的情緒。總歸一句,「就是完美!」。
為了補償歌迷多年的引頸期盼,這位總謙稱「演唱會新人」的天后,一旦答應開演唱會,可是紮實地給歌迷和自己一個完美的「交代」。這完美的演出背後,是二姐自九歲起為家計走唱的天分加磨練,更是累積了近三十年的歌唱實力與能量的一次爆發。
綜觀現在的歌壇,很多偶像歌手,歌紅人紅就開演唱會,但是其歌唱實力,則見仁見智。媒體對於二姐的演唱實力,幾乎都是一致認同:「音準就像CD播放的一樣」。縱使是有空靈天籟之稱的天后王菲,在淡出歌壇多年後重新開唱,也偶有出現「走音」的窘況。 有這些一致的評價,主要是二姐長年堅守歌唱本位(而不是俗稱的全方位藝人),以音樂作為生命的根本價值,才能讓自己保持最佳演唱的狀態。
小哥費玉清、蔡琴都是實力派歌手,他們的歌聲可謂餘音繞樑,讓人久久不已。但可惜的是兩位除了每年的演唱會外,已淡出歌壇且經常旅居海外,兩人的歌路與當前台灣的歌壇生態,難免會讓年輕一輩有疏離之感。相較兩位巨星,被定型為經典老歌路線,二姐則是一直在台灣歌壇持續耕耘,並力求自我轉型,求新求變。在唱過近三個不同年代的歌曲,有江蕙小時候台語歌演歌式的走唱、八十年代濃厚的江湖氣息、九十年代的都會男女情調、近年國語歌路線的雅化,二姐的歌從不被定型。所以在這次的演唱會中,有布袋戲系列的復古歌曲、經典台語酒國系列歌曲、還有時下年輕人喜歡的流行台語歌曲。
有個蕙迷(雅karen,說妳呢 )說,在看演唱會的時候,四周坐的都是長輩,一位阿桑對年輕的蕙迷很好奇,頻頻找她聊天。開唱時,剛開始的曲目,可能不是阿桑那個年代的,不合阿桑的胃口。到了布袋戲系列的曲目,阿桑突然有精神了,神采奕奕地跟那位蕙迷說:「我告訴你,這首「相思燈」是我們那個年代的,妳一定沒聽過啦!」。
時下偶像型歌手的歌迷,以青少年居多;在歌壇屹立不搖的費玉清、蔡琴等實力唱將,因常被定位為經典老歌路線,歌迷以中高年齡層居多。二姐的歌迷可是囊括老中青三代族群,可謂老少咸宜。所以在二姐的演唱會中,並沒有像偶像型歌手演唱會那種high翻天的歡聲雷動,而是讓老中青三代歌迷細細地沈浸在那千錘百鍊的細膩歌聲中。
PS.雖然二姐比較喜歡熱鬧(螢光棒、LED燈、吶喊聲),但是三代同堂觀賞演唱會的景象,才是縱橫歌壇30年的二姐魅力的見證。套用一句歐陽菲菲的話:「人紅不算什麼,紅得夠久才是厲害」。
另外,有很多網友對二姐的歌聲,讚之「天籟」。但「天籟」兩字,對我來說總覺得會聯想成「與世隔絕」的美聲。二姐的歌喉當然是美聲囉,但哪位成功的實力派歌手不是靠幾分的天分,加上付之無比耐心的磨練呢。
二姐的歌曲會這麼受歡迎,絕不是僅靠「與世隔絕」的天籟美聲,而是其歌曲總有對人生精彩的演繹。近30年的歌唱歷練,聯繫出不同世代的社會面貌和人世情感,唱出扣人心弦的感動。
在台中場的演唱會中,二姐問了底下的觀眾:「有誰小時候是讓阿嬤帶大的?」。當下我知道二姐要演唱我最喜歡的歌曲之一,「憨阿嬤」。二姐,我就是那位坐在正中間,感動得把手舉得高高的人(多虧阿咪的「二姐」LED燈,讓坐在身邊的人目標明顯,哈 )。我小時候就是阿嬤「一眠大一吋」背大的,每當聽二姐的「憨阿嬤」,就會想到自己的阿嬤,眼淚都不聽使喚。
二姐後來問說:「有沒有把阿嬤帶來?」我們亂答:「有!」,雖然我的阿嬤沒來,但是我們是代替在場的有祖孫三代的觀眾回答啦…呵呵!
相較其他東亞鄰國,在台灣「隔代教養、三代和樂」的人口比例較多,二姐唱出許多台灣人真實的祖孫親情故事。
演唱會中「女人的故事」的橋段,吳念真的短片把台灣女人的一生年輕到老的歲月,以及在這個過程中女人們的心境,拍得令人動容。之後,二姐連續唱出「女人的故事」系列的歌曲,在這同時,很多在場的年長婦女們,或許她們的情感氛圍,已經跳脫現實的此刻。她們的光年可能已經停留在那幫著老家農忙的青少女時期,被村民或媒婆追著問:「當時欲嫁?」;披著嫁衣,在「炮仔聲」中上轎,揮別父母。往後的人生中,在夫家扮好「家後」的角色,「少年為尪、為囝,吃老為憨孫,有好料全部為款款為厝內,就是嘸為自己」。在這父權社會下為女人所規範的人生過程中,酸甜苦辣,縱使有備受生活煎熬,她們照樣擁有「甲你攬牢牢」的台灣女人的韌性。
這樣的歌曲,達到「人、歌、土地(台灣)」交融的精神,二姐把自己千迴百轉的人生遭遇,融進了歌聲中,征服了千萬顆台灣人的心。
對於這位,紮根台灣,持續在台語歌壇界耕耘的天后,我再次的認定:「江蕙是目前最有資格開演唱會的人了。」
感謝二姐,讓我們欣賞到這麼完美又震撼的演唱會,我們永遠追定妳了!
在演唱會喊到「燒聲」的丸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