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嗓子的傳奇金嗓子的傳奇金嗓子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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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有個「史豔文」在北投走唱

本文取自中國時報2001.7.10;中國時報版權所有


趙雅芬/專題報導 

    很多人對於江蕙歌聲的形容,都不由得發出「金嗓子」的稱讚。在歌壇屹立十多年,江蕙收放自如、亦柔亦剛的聲音,一向是票房保證,而追求完美的江蕙,站在舞台上,也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妳是怎麼保養嗓子的?」這是江蕙最常聽到的好奇詢問。每次聽到這樣的問題,江蕙都忍不住回想起幼年就開始的走唱生涯,那個讓她從小就嘶吼高歌的歷程。「小時候我幾乎天天啞聲,17、18歲的時候,曾經倒嗓半年,那是我人生中最恐懼的一次經驗,到現在恐怕連家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唱到現在,聲音還能這樣的掌控自如,我只能說,感謝老天爺賞飯吃。」 

    江蕙的歌唱人生要從她8歲那年追溯起。江蕙的爸爸,是一名布袋戲偶雕刻師,媽媽幫著爸爸裁製戲偶的戲服,也肩負照顧5個小孩的任務。聊起小時候的情景,江蕙往事歷歷在目,她說,或許是家裡太窮了,爸爸幫人背書又欠債,導致爸媽感情失和常吵架,加上常有人來討債,他們成為鄰居眼中歧視的對象。「以前家裡不可能有電視機,我們常偷偷站在鄰家窗外偷看電視節目,每次鄰居看到我們,窗簾『唰』的一聲就立刻拉起來了。」 

從小演唱不怯場(取自苦情姊妹花一書)

    某一天的深夜,江蕙和姊弟妹在半夢半醒之間被搖醒,爸媽先在家門口東張西望,確定沒有人發現,接著就帶著五個孩子躡手躡腳的到高雄火車站,一路坐著平快列車搖晃到台北。又因為江爸爸和台北的友人沒聯繫好,人生地不熟,只好一家七口全睡在台北火車站,第二天才被接到北投。 

    江蕙從小愛唱歌,家人親戚都知道,9歲那年,她在爸爸布袋戲同業友人的安排下,幫電視布袋戲唱了一首主題曲。那首歌,讓江蕙賺到了她的第一筆收入100元,也同時開啟了她的走唱旅程。江蕙說:「我記得媽媽那時候生病,卻沒錢看醫生,我把100元拿給媽媽,充滿了成就感。」 

傳說中的史豔文造型(取自苦情姊妹花一書)

    10歲開始,江蕙在北投、三重一帶的茶室、酒店走唱。想起第一天「拋頭露面」的模樣,她如今仍忍不住大笑。她說,她那一身行頭打扮都是爸爸的傑作,爸爸搬出做戲偶的那一套功夫,把她的頭髮和細鐵絲纏繞在一起,讓她的髮型多了「立體感」,她臉上的妝,是標準的調色盤,什麼顏色都有,特級粗的眼影,是「史艷文」的翻版寫照,而那雙好幾吋的高跟鞋,也把才10歲的她搞得像個不對勁的小大人。「可能是我爸幫布袋戲偶上色的習慣吧,每次他幫我化妝,都要我躺著,後來想想,真的很好笑。」 

    走唱生涯初期,江蕙一場演唱兩首歌。她說,小時候那懂得發音技巧,要唱就是拚了命的嘶吼,兩首歌唱下來,常常就沒聲音了。第二天再唱,又是從好好的聲音唱到喉嚨沙啞。當時,她一天的酬勞是10元,對家庭不無小補。小小年紀唱歌,不緊張嗎?江蕙說:「以前哪想那麼多。我記得一個師父告訴過我,就把台下那些人當一顆顆的西瓜,視若無睹,這樣就不會緊張了。」 

    當小歌女的同時,江蕙沒有放棄學業,她說,以前跑場走唱,都是放學後自己坐公車出門,唱到休息階段,就得拿出作業趕快寫,連飯都忘了吃。「我以前成績還可以,一班50多人,我考試排名大概20、30名。可是我愛睡覺是出了名的,有時候被老師發現,就叫去教室外面罰站。」 

    江蕙說,當時同班同學常把她當異類,對於她三不五時就不來上課,或是一來上課就想睡覺的行徑覺得不可思議。以前她和男同學交情比較好,不少男同學在她威脅逼迫下,都不得不把考試的答案讓她偷瞄。從小個性就很「大姐頭」的她,唯獨對一件事耿耿於懷。她說,以前學校運動會要選跳舞高手,她當然是老師的第一人選,不過,跳舞要買舞鞋,那一雙10元的鞋,對她而言是天價。她說:「我那時天天穿『開口笑』的鞋子上學,怎麼可能有錢買舞鞋。現在想起那雙舞鞋,心裡還是酸酸的。」 

    因為走唱,江蕙唸書唸得斷斷續續,小學畢業那年,她已經15歲了,相當於別人中學畢業的年齡。回想自己的求學路途,江蕙說快樂大於痛苦,因為那是一段最單純美好的回憶。她說:「我不會羞於說自己只有小學文憑,這一路走來,我一直都在唸社會大學。」   >>
3-2 台下牛排吱吱響 台上江蕙營養不良


3-1 那年,有個「史豔文」在北投走唱 

3-2 台下牛排吱吱響 台上江蕙營養不良
3-3 藝界人生 江蕙走過風雨3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