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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姊妹花－江淑娜的故事★之五

我和阿偉因而相識
這是我的初戀
在我的人生旅途中佔了很重要的一頁

到西餐廳演唱，可以說是生命中的一個轉捩點。以往在酒家、飯 店、酒廊唱歌，客人是很少在聽我們唱什麼的，唱歌的樂聲只是陪襯 氣氛而已。在西餐廳唱，可以真正做一名歌手，漸漸使我們往唱歌之 路發展。 　　那時候，西餐廳愈開愈多，社會大眾好像對一面吃餐、一面聽唱 歌的氣氛感到新鮮、喜歡，即使不吃東西，叫一杯咖啡，一坐就是一 下午，聽歌的也大有人在。 　　老闆對我們的要求也漸漸高了，本來我們都是很輕鬆，穿一件襯 衫洋裝就在台上自彈自唱，但競爭一多之後，老闆規定我們要穿禮服 上台，樂隊也增加了，不再是連歌手只能有三個人在台上，逐漸地， 鋼琴手、鼓手、貝斯手統統都上了台，西餐廳已經取代歌廳了。 　　二姐和我沒有禮服，有一天，江蕙就和我到西門町一家禮服店買 禮服。那裡的禮服是賣給餐廳領台或小妹穿的，布料很差、手工很粗 ，看起來很沒有價值感，但是很便宜，我和江蕙一人挑了一件，穿在 身上，互相看看，我們都笑了，真是好土，不過，那時候已經很滿意 了。 　　西餐廳的表演愈來愈普遍之後，客人不僅要聽歌，還要看表演。 有些女歌手很能適應環境，穿的很少，以動感派吸引觀眾，我和江蕙 的禮服都是屬於那種包的密密的，在台上也是站在固定的位置上唱， 二姐說：『不要緊，我們不賣弄花俏，比花俏我們比不過人家，我們 只管把歌唱好，一定會有人欣賞的。』果然，我等到了這麼一個人。 　　有一天，我在『帝王』唱下午場的時候，彈鋼琴的樂師介紹來找 他的一位朋友阿偉給我認識，這是緣分吧？我和阿偉因而相識，這是 我的初戀，在我的人生旅途中，佔了很重要的一頁。 　　那天，阿偉到『帝王』來，坐在台下等彈鋼琴的朋友。他在等的 時候，聽到了我唱歌，休息時，琴師下台來招呼他，他就問琴師：『 剛才那個唱歌的女孩是誰？』我正好從他們的桌子旁邊經過，『江淑 娜！』那位琴師叫住我。他說：『來，我幫你介紹一位朋友。』 　　我好奇地看了一下，阿偉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皮膚黑黑 的，很斯文、穩重的模樣，還滿順眼的。後來我才曉的他實際二十八 歲，看上去年紀卻很小的樣子。 　　『我剛才聽你唱「愛的淚珠」，唱的很有感情，後來你又唱「歸 人沙城」，這首施孝榮唱起來那麼粗獷的歌，你一個女孩子也唱得很 有味道哩。』 　　『謝謝你，在這裡什麼歌都要會唱一點。』對於他的讚美，我禮 貌地回答。不過倒是對這個年輕人留下了一個初步的印象。 　　從此以後，阿偉常常來找我，約我去看電影，我平淡的生活變得 多采多姿起來。他也是做這一行的樂師，在樂隊裡打鼓，後來，他乾 脆也到『帝王』來上班，他打鼓、我唱歌，每天下班之後，我們攜手 散步回家，或是去吃點東西，很快便墜入情網了。 　　阿偉為人很誠懇，我們在交往過程中，他陸續從我口中瞭解了我 們家的情況，知道我是苦出來的，他告訴我：『阿娜，妳放心，我會 照顧妳的。』聽他這麼說的時候，我的臉上浮起了開心的笑容，但是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的眼角又不禁滑落淚水。現實的社會，從小經 歷的風霜，使我很難相信人世還有真情，是上天憐憫的恩賜吧？竟然 被我這樣一無所有的歹命人遇著這份情感，從小我流過太多的眼淚， 但這一次，鹹澀的淚水卻是一種甘美的滋味。 　　難得的是，阿偉對我的弟弟也非常好，經常買玩具給他，那年， 弟弟十五、六歲了，卻還只有五、六歲孩童的智力，阿偉對一個低能 兒都這麼有愛心，使我非常感動。我們的感情愈來愈好，交往了一陣 之後，有一天，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月光分外的皎潔，我們手牽著手 ，伊偎前行，突然，阿偉對我說： 　　『阿娜，妳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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